立卫霖见打不过他，只能把拳头收回来，语气却仍然很强硬：“不用了，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她醒过来，即使被学校开除我也无所谓。该走的是你！”
一直在旁边的萧淑在这时突然看到病房里的文安嘴唇似乎动了一下，她顿时紧紧拉住沈慕夜的胳膊：“慕夜你看，她动了，也许有救了！医生，医生……”
医生听到声音立即赶了过来，跑进去对文安左检查右检查后出来，公式化的声音：“病人还是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就算醒也不会这么快的。”
立卫霖看着病房里的文安，她头在不停地轻微摆动着，嘴唇一张一合的似是在说什么，他不甘心地拉住医生：“医生，可是她在动啊，不需要再抢救吗？”
医生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处于昏迷状态中的病人有时是会呓语的，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那我们能不能听听她在说什么？”沈慕夜在这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以，我们有扩音器。”医生走过去，按了一下墙上扩音器的按钮，文安焦急而虚弱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
“沈慕夜……沈慕夜，救我……”
这个声音让在场的这三个人瞬间石化。
立卫霖的脸上是满满的不甘——文安是他的女朋友，救她的也是他，而在她处于最危急关头的时候，叫的竟然是沈慕夜的名字……于是他现在，再也没有让沈慕夜离开的理由。
深深的痛苦再次浮上沈慕夜的脸，看着病床上那正在跟死神抗争的小身体，他的黑眸里全是不忍和犹豫。
萧淑墨镜后的双眸里却散发着狠戾的气息，时不时瞟向沈慕夜，看到他的痛苦之后，眸里更是多了一分明显的嫉妒。
“你先回去吧。”沈慕夜突然扭头看她，她眸里的情绪甚至来不及切换，幸好有墨镜做掩护。她点点头，善解人意地说，“嗯，你也别太辛苦了。”
*
医院的晚上，寂静到有些死寂的味道。
整整两天一夜没有合眼，这个晚上沈慕夜应该是倒在床上就能睡着的，但他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整个脑海里都充斥着文安的模样——有她笑得很开心的时候，有她忧郁的时候，有她哭的时候，一直挥之不去的就是那天，她红着脸问他：“沈慕夜，你爱不爱我？”
他不是木讷的人，他看得出来，这小丫头已经深深爱上了自己。
即使他经常对她很冷漠，有时候还不相信她，还惩罚她，还害她受伤……还利用她。
她给他的爱，就是皑皑雪山上最美的那朵雪莲，纯白无暇，不染一丝尘埃。而他对她却……他的目的，自私到连他自己都不愿多想。
很显然，他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那谁又能把他的爱还给他呢？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用尽所有手段确保她周全，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想到这里，他黑眸里闪过几分凌冽的寒光，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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