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现代社会只凭身份证就可以办理诸多手续，估计
一想到此，裴敏想出院的心就强烈了。
她看看坐在她身旁默不吭声削苹果的顾明正，轻声说道，“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顾明正手一顿，把苹果放下，“你要给你助理打电话吗？”
裴敏点点头。
“我打，你好好歇着就行。”
电话还未拨通，就听见门响了起来，是前来拔针的护士。
那护士年纪不大，长着一张圆脸，拔针倒是利落，只是临走的时候，眼珠还在裴敏和顾明正身上转了转，试图发现点什么。
顾明正呆在这个医院已经有了一晚上的时间，护士站都传遍了两人的八卦。
“没人接。”顾明正补充道，“应该是外面太吵闹，听不见。你别急”
他的目光放在裴敏的嘴唇上，问道，“你吃苹果吗？”
裴敏笑笑，“我现在吃不下。”
她顿了一下，看着顾明正，“是淼淼让你过来的吗？”
除了范淼淼，裴敏还真想不到是谁能把顾明正叫来医院照顾她。
顾明正一愣，“我自己来的。”
裴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忙吗？”
顾明正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变得有几分勉强，“不算忙。我，等他们回来再走。”
病房内又恢复了寂静，一个慢慢喝水，一个削了一个又一个的苹果，摆在桌上。
裴敏侧眼看了一下苹果，削的并不好，坑坑洼洼，厚薄不均，比起自己削的差远了。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别削了，削了我也不吃啊”
顾明正抬起头，对上裴敏的眼睛。
那眼睛深若湖水，黑如曜石，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轮廓。
他迅速地低下头，语气中隐隐约约有几分因被嫌弃而产生的幽怨，声音低低地，像是陈年的好木经敲击发出来的回响。
“我自己吃，我喜欢吃，我给自己削。”
裴敏笑了一下，低着头看着顾明正削苹果，没看几眼，苹果皮就又断了。
看得出来，他的确是生手，一个苹果没削到一半，苹果皮就掉了有三十次。
裴敏有点看不下去了，她用手指隔着衣服点点顾明正的手臂，说，“把刀给我。”
顾明正看着那纤细白嫩的指尖隔着他的西装对着他的手臂点了一下就挪开，心中莫名热了起来，好像这指尖点的不是手臂，而是心上。
他面色又是一红，克制住自己的笑意，把水果刀反转，刀尖对着自己，刀柄交给眼前这个人。
裴敏接过水果刀，顺手拿起一个苹果，挑眉冲顾明正笑道，“你看我怎么削。”
刀速很快，刀刃贴着苹果，还没看清具体的动作，苹果皮就有了可以悬挂的高度，仔细看去，苹果皮都是一样的细，一样的薄，像是手工艺术品，值得把玩。
不过，顾明正的注意力并不在那长长的苹果皮上，而是放在裴敏手上。
裴敏的手不大，胜在骨肉均匀，十指纤长，阳光透过来，更像是玉和水做得，再晒一会儿就能融化。
“给你。”
顾明正被裴敏的话打断了思绪，他抬眼看着她。
裴敏的眼里像是有星光，一闪一闪地，如同阴沉的冬夜里突然被砸下了三伏天的阳光。
他被这样的目光看的一怔，看也不看裴敏递过来的是什么，就直接往嘴里塞去。
裴敏愣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顾明正傻傻地问道，“你怎么了？”
裴敏晃晃手里的苹果，“苹果皮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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